痴妄
（12年5月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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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。”
“！”巫斯慌张掖紧长衫，看向幽幽掀开布帘进入寝宫的漆黑女仆。
暗卡芭，秃鹫国皇家女仆长端着一碗不明暗色点心与茶水，恭敬地鞠躬，为太子安置在桌面。
“请用夜宵。”
“……唔。暗……”
“是，王。”
“怎么突然送夜宵……下次进来前，要打个招呼。”巫斯尴尬地掩饰自己的异常，装作无事发生松开裆部的布料，抹开散在桌上的巫术材料。
“因为……王今日研习巫术辛劳，直至深夜灯火通明。特地做了尸酱腌蛆烤酥饼……”
“谢谢，有劳了。咳……只是，想做一些新颖的把戏，不小心上头了。”
“王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，欲望会驱动身体，是好事。但也请保重贵体。”
“唔，好。抱歉……”总感觉女仆话里有话，巫斯愈发尴尬，好在身下的动静总算有些消停，才舒了口气，“还有什么事吗？暗这样来访，定有所求。”
“是，王。前些时日，正是我为王清洁被褥时，发觉了您遗精的痕迹，告知玛丽卡安阁下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近几日，帮你整理时，注意到痕迹减少，也有其他擦拭的痕迹……王是否因心中积攒欲望，导致身体不适……暗期望能帮您分担痛苦。”
“居然是这件事，真是意外。你与玛丽卡安一起抚育我破壳成长，自然是逃不过你们的眼睛。但或许，我应该试着自己消化心中的魔障。”
“王……！”不知为何，原本无感情般淡漠空灵的大只女仆一把上前，跪地不起 抓住巫斯的双手近乎哭腔的请求，“请让暗帮您舒缓积郁，化解心中的阴霾！”
“等、暗，冷静！并没有什么积郁，或者说，那也是长久以来秃鹫王这个身份带给我的压力，并非突发的不悦！”
“觉醒的意识，成长的阵痛……得不到的美好在way深处叫嚣，这份痛苦，暗也曾体验过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，我们可以好好谈谈，但先把手……”巫斯嘶溜抽回手，看向跪在座位跟前的漆黑侍女。暗卡芭的独眸中流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悲伤与不甘。
遗憾，懊悔，痛苦……平静的女仆第一次对所侍奉的年轻的王表露出这些异样的感情，让巫斯对确实如长姐搬照料他的暗卡芭产生了同情，平复心情后反问。
“你已侍奉了数代秃鹫王，对每一任都是如此吗?”
“是否定的。我对王不应有私人的情感，这只会遭致灾难。但您日渐长大，看见您的容颜却让我如此怀念……”
“怀念?谁?”
“呵呵，只是痴妄的幻念……或许是巧合，但无数重合的轨迹又让我害怕相同的悲剧发生，在那之前，我想真真切切为王奉献出一切……我的血肉之躯，我的way……”
“你不必如此，若王真的只是轻易凋零的消耗品，我也终将成为你记忆中的幻影。为虚幻之物奉献所有，听上去并不明智。”
“王……”被年纪小小就才思敏捷善于宽慰的巫斯震惊，暗卡芭抬起头，看着熟悉的清秀面容，愈发难以自制地委屈，将手按在了丰满的胸膛上，“那至少，让我为你排解……”
“排解?什么……”巫斯还未理解，见暗卡芭已经解开了胸前的衣物，本能让他反应过来举措的含义。
但暗卡芭已先发制人，扑向座椅上的少年，将扼住长衫的手推开。
“等等！暗……暗卡芭！”一阵猛烈的挣扎，巫斯终于阻止她掀开王的衣衫，但大声的呵斥让暗卡芭一愣，总算是停下来进攻。
“不愧是黑秃鹫，真是生猛……都说了，不需要做这样的事。”
“也，也是呢。王还是处鸟，第一次当然是想和喜欢的雌性，年轻的……像我这样年老的阿姨……”
“暗美丽又强大，是秃鹫国重要的家人，我并无贬低你之意，也不会允许任何人贬低你。”
“王……”
“我依然把你当成尊敬的长辈，也愿意对你吐露心声。看在这个份上，暗就不要捉弄我了。”巫斯轻轻苦笑，眨巴猩红的眸子，“我确实在为成长后才会遇到的问题苦恼，事实证明我的身体也在为此做准备，这无法避免……”
“既然王确实有烦恼，又并非暗卡芭这一角色可以相助的……那，请允许我使用<羽衣诀>，将您的心上鸟再现于此时此刻。”
“羽……诀?”
“是。是那位……独传于我的秘法，请允许我此刻为您展示。”暗卡芭突然正跪，气场大变，仿佛遁入根源静默肃穆，“黑暗知道……您日日夜夜思慕的对象。”
随后在巫斯惊愕的注视下，女妖拱起背部，四肢着地，如同扭曲的枯骨昆虫，在搅动中干呕，抬起扭曲冷漠的面庞，随着左眼的渍水渗出缠布，竟从口中稀里哗啦吐出一大团腥臭的黑暗废料。
鸟的尸体。
“呕……磕、哈啊。”暗卡芭看上去迅速消化了不适感，轻松地抹着嘴唇，微笑着抚摸巫斯脚下的尸块，“请不要担心，我的胃部连通人间的黑秃鹫，只要是黑秃鹫曾吃过的秽物，都可为我所调动。”
“这……这个是……”
“夜鹰的尸体。当然有吃到过，可以作为绝佳的材料。”她持续着渗人的微笑，开始念诵悼词，黑色的眼泪从她悲伤的笑颜中划破平静，滴落在鸟尸块上却腾起了烟灰般的雾气。顿时，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巫术煤烟，暗卡芭则抓住常年披覆的黑色外套罩衫，从后翻至前头， 包裹住上半身，并趴在地上连鸟尸一起罩了进去。
“夜……难道?！”巫斯一听到夜鹰这词就感觉不妙，但是无法阻止暗卡芭施展巫术，等他看清雾气中的一切 却又睁大了眼睛，“微、微波?”
起身后的暗卡芭早已不再是之前的模样，出现在巫斯面前的竟然是小微波，或者说与小微波近乎一样的鸟女妖。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微波见巫斯这样喊自己，马上眯眼笑起来。有一些违和，但脸庞实在是相似，巫斯吃惊地合不拢嘴。
“果然……您心中欲求的结节，正是这只母夜鹰。两年前，您带她进入伪白宫，我记得她的容貌，根据翼族成长的速度推算，两年后的她，就是如此吧。”
“好厉害，非常像，但……胸部，还要……”
“啊啦，乳房这里……还要再大一点吗？我知道了。”
“小微波”矫揉造作地地夹住胸部，暗送秋波的同时倾吐出咒语，瞬间将原本小巧的胸部变成了呼之欲出的大肉球，“呼♡王……这个，是不是有些太过了?”她故意拖起这对乌色的少女乳房，诱惑地颠动。
“唔，差不多……”巫斯却认真地评议到，又继续夸奖，“非常厉害的巫术，居然可以模仿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到这个程度，很少有人能发现端倪吧。”
“那当然，这是我的拿手好戏……只要您想要，暗可以变为任何你渴求得到的雌性，满足您……”暗卡芭又突然眯起眼睛，虽然外表像真正的小微波一样，但靠近巫斯的姿态却有些偏差，“现在能有九分相似吗？<羽衣诀>需要对变化目标了解越深，效果才会越好。像人家这样的……”
“……外表的变形无可挑剔，但……”
“承蒙夸奖。”暗卡芭缓缓起身，褪去衣衫，在黑雾中妩媚地展示小微波的肉体，蹁跹走向呆愣的巫斯，亲吻他的脸颊，“王，交给人家吧。由我来教您欢喜密术，日后也便于行事♡”
“不……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“王?♡”
“微波不是这样的……完全不对。”巫斯心烦意乱地推开女妖，“就算外形别无二致，不是真正的微波，我当然马上就会察觉。没有意义……如果不是真的和她……”
“……性格，语气，还需要见到本人才能修订。非常抱歉，我无法离开秃鹫王国，亦不能亲自观察她……”暗卡芭看上去失落又内疚，就连她扮演的小微波也楚楚可怜、泪眼汪汪地掉下了呆毛，“非她不可，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吗……”
“也不是，我……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关系，但这颗心似乎是想与她……”
“……那确实，是我无论如何使用巫术，都无法介入的因缘。”
暗卡芭似乎放弃了，于一阵浓烟中又变回了自己的原样，捡起地上的夜鹰尸骸又狼吞虎咽地吞了回去。
“呼……”巫斯舒了口气，见吞吃完死鸟的暗卡芭还处于衣不附体的姿态，略显尴尬地侧目地提醒她，“暗，衣服。”
“非常抱歉，在王面前如此失态，还请原谅。”
“没事。这个秘法很厉害，我从未见过，谢谢你今天愿意展示于我。”
“诚惶诚恐……既然无法亲自替王排解，还请给暗一个机会，辅导您生理知识。”
“唔。”
“光是阅读这些文字太过晦涩了吧。为了您能与母夜鹰早日结合，暗会帮你悉心讲解。”
“这、唔……我不知道，真的会与她……”
“只要是您渴望。”
“那，关于这个秘术，羽……唔……”巫斯支支吾吾地回忆着秘法的名字，但还是因为陌生一时语塞。
“羽衣诀。王想知晓羽衣诀的秘史吗？”
“有些兴趣。倒不如说，太神奇了。”巫斯思索着，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暗卡芭，“我一直以为你只会对玛丽表露真心。今天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。”
“玛丽卡安大人是暗得以存活至今的恩人。暗会遵照他的一切指令……但，他的指令从来都是为了王。”
“或许吧。我并没有想怀疑这个。”巫斯垂下眼睑，轻叹口气，又点头应允，“我确实有许多疑惑，关于飘忽不定的心意。若暗愿意为我出谋划策……”
“请下命令，王。”
巫斯吃惊地抬头，又马上反应过来，笑着点头。
“我命令你，为我出谋划策。”
“是。”